去边缘化种族与性的交叉:反歧视理论、女性主义理论和反种族主义政治的黑人女性主义批判
Demarginalizing the Intersection of Race and Sex: A Black Feminist Critique of Antidiscrimination Doctrine, Feminist Theory and Antiracist Politics
这篇奠基性论文通过黑人女性主义视角对反歧视法、女性主义理论和反种族主义政治进行批判,首次提出了交叉性概念。克伦肖论证了法律和政治话语中使用的单轴框架未能考虑种族和性别歧视的复合性质,从而边缘化了黑人女性。
金伯利·克伦肖1989年发表的论文《去边缘化种族与性的交叉》是黑人女性主义法理论的奠基文本,也是交叉性概念的起源点。这篇发表在《芝加哥大学法律论坛》上的论文批评了反歧视法、女性主义理论和反种族主义政治如何通过依赖单轴框架系统性地抹除黑人女性的经验。
概念框架:单轴批判
克伦肖论证法律和政治话语将种族和性别视为相互排斥的范畴。这种”单轴”方法通过强迫那些经历复合歧视的人——特别是黑人女性——在声称种族歧视或性别歧视之间做出选择(但不能同时主张两者),从而将她们边缘化。
她证明这个框架:
- 在性歧视申诉中以白人女性为中心
- 在种族歧视申诉中以黑人男性为中心
- 排斥那些经验不符合任一主导叙事的黑人女性
法律案例分析:结构性抹除
克伦肖分析了三个《民权法案》第七条案例,以说明法院如何未能承认交叉性伤害:
- 德格拉芬里德诉通用汽车案:原告被拒绝作为黑人女性起诉的权利;法院拒绝承认复合歧视。
- 摩尔诉休斯直升机案:一名黑人女性被拒绝在性歧视案中担任集体代表,因为她指明了自己的种族。
- 佩恩诉特拉文诺案:黑人女性被允许就种族歧视提起诉讼,但被禁止代表黑人男性,强化了种族正义申诉内部的分化。
这些案例揭示了法院如何通过每个类别中最有特权者的经验来定义歧视,使多重负担者无法获得救济。
女性主义和反种族主义理论批判
克伦肖批评女性主义和反种族主义运动都未能纳入交叉性分析:
- 女性主义理论:往往将白人女性的经验普遍化,忽视种族如何调节性别压迫。
- 反种族主义政治:以黑人男性为中心,边缘化种族从属地位的性别维度。
她呼吁重新思考这两个框架,以纳入黑人女性的生活现实,这些现实不能简化为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的总和。
历史和文化维度
克伦肖重新审视索琼纳·特鲁斯的”难道我不是女人?“演讲,以突显黑人女性在主导女性主义叙事中的历史性排斥。她还批评女性主义对父权制和强奸的分析未能考虑种族主义如何塑造性别化暴力——特别是白人男性对黑人女性的性剥削。
交叉性作为分析和政治工具
克伦肖引入交叉性不仅作为理论透镜,更作为政治必需。她论证:
- 黑人女性的经验必须成为法律和政策框架的中心
- 交叉性揭示了权力结构如何同时运作
- 仅解决单轴歧视会延续系统性排斥
方法论贡献
这篇论文的方法论创新包括:
- 将多重边缘化主体置于中心
- 使用法律案例分析揭露结构性偏见
- 通过黑人女性主义视角连接理论与实践
当代相关性
尽管发表于1989年,克伦肖的批判对以下领域仍然具有深刻相关性:
- 女性主义法律改革
- 交叉性政策设计
- 包容性运动建设
- 批判种族和性别理论
结论
《去边缘化种族与性的交叉》是女性主义和法律学术研究的开创性贡献。克伦肖对交叉性的阐述重塑了学者、活动家和政策制定者对歧视和正义的理解。她的工作坚持认为,任何拆除压迫的严肃努力都必须从那些最受其重叠结构影响的人开始。
这篇论文继续作为交叉性女性主义分析的基石,对于任何试图理解种族、性别和法律复杂性的人来说都是必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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